您现在的位置是:卡袋教育 > 小学教育

小学教育

鲁迅笔下的闰土是什么样子的 小学课文《故乡》里的人物赏析

鲁迅笔下的闰土是什么样子的 小学课文《故乡》里的人物赏析

常文选

闰土是鲁迅先生小说名篇《故乡》里塑造的主要人物形象。这篇小说最初发表于1921年1月的《新青年》,收录于小说集《呐喊》。作品通过闰土从少年到成年生活的巨大变化,反映了上世纪二十年代以前中国农村疮痍累累、农民生活贫困交加的历史现实,表达了作者对当时社会的强烈不满和改造旧社会、创造新生活的振臂呐喊,意在“揭示病苦,引起疗救的注意”(鲁迅语)。

作品采用对比的表现手法,为人物形象塑造进行了一系列铺垫和烘托。作品一开始,并没有直接交代主人公闰土如何如何,而是通过对故乡环境的描写,映衬出作者一种悲凉的心境:“我”是在深冬时节回故乡的,“苍黄的天底下,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,没有一些活气”;到家门口,看到的是自家房子“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”。寥寥几笔,肃杀的气氛和冷寂的农村境况就摆在了读者面前。闰土的出场,是在“我”同母亲的交谈中带出来的。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一笔,恰为后面的叙述作了很好的铺垫。提到闰土,“我”的脑海中立刻演化出一幅清晰温馨的画面:“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,下面是海边的沙地,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,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,项带银圈,手捏一柄钢叉,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,那猹却将身一扭,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。”一个天真无邪、英勇无畏的少年闰土,便活灵活现地呈现出来。

紧接着,作品分别从人物相貌言行以及相互关系两个层面,展开了人物形象的深入描摹和刻画。在相貌言行层面,作品写道:少年闰土,“紫色的圆脸,头戴一顶小毡帽,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”,一双“红活圆实的手”,样子十分可爱。他勇敢、机灵。西瓜地里,敢于刺猹护瓜;雪地里,能支起大竹匾捕捉各种各样的小鸟。而成年闰土,“身材增加了一倍;先前的紫色的圆脸,已经变作灰黄,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;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,周围都肿得通红”。一双手又粗又笨而且开裂,像是松树皮。头上戴的是一顶破毡帽,身上只穿一件极薄的棉衣,冻得瑟瑟发抖。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。母亲叫坐时,他迟疑半天,才将长烟管靠在桌旁,小心地坐下,全然变成了一个被岁月摧残折磨而至脑力迟钝、行动迟缓的凄惨的受苦人的形象。

在人物关系层面,作品则通过闰土同“我”之间由亲密到隔膜的截然不同的变化,进一步反映了封建社会对闰土的残害。少年闰土,见人很怕羞,只是不怕“我”,没有旁人的时候,便和“我”说话,不到半日工夫,两人便熟识了,毫无顾忌地玩了起来。闰土心里装着无穷无尽的稀奇事,给“我”讲了看瓜的危险经历、捉鸟的智慧和海边捡五色贝壳的新发现,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了无拘无束、难分难舍的程度。分别时,“我”急得大哭,他也躲到厨房里,哭着不肯出门。而成年闰土,见了“我”,脸上显示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,却又相视无语,态度也不由得恭敬起来,相互不再以哥弟相称,而是叫“我”老爷了,还拉着他的第五个儿子水生给“我”磕头、给母亲打拱。作者无可奈何地写道:“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”。“我”搬家离开故乡去了远方谋生,而闰土却终究脱离不开他父辈一样的凄苦,在几亩薄地上劳作,受尽种种盘剥;他的后代,走的也是与他同样的道路。

对闰土生活悲苦的原因,作品做了深刻的剖析,指出,这是黑暗旧中国吃人的社会制度造成的。用闰土自己的话说,就是,生活“非常难。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,却总是吃不够……又不太平……什么地方都要钱,没有规定……收成又坏。种出东西来,挑去卖,总要捐几回钱,折了本;不去卖,又只能烂掉……”作品还通过“我”同母亲的对话,揭示了闰土苦难的根源:“多子,饥荒,苛税,兵,匪,官,绅,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。”是啊,闰土生养了六个孩子,这对靠几亩沙滩地过活的农家户来说,本就负担沉重,再加上苛捐杂税的盘剥、兵匪官绅的压榨,种几亩薄地的农民怎能承受得起?在那种社会制度下,老实巴交的闰土同广大劳苦大众一样,对困苦日子早有感觉,却没有改变的觉悟和勇气。

闰土也是一个被封建礼教精神奴役的可悲的形象。尽管他因家里人多和封建社会压迫而生活艰难,但仍然存有浓厚的封建思想,进而造成精神麻木。作品中,“我”和母亲商量,搬家时,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,就送给闰土,可以由他自己去拣择。而闰土却在挑了几张桌子、几把椅子、一杆抬秤和所有的草灰外,另外要了一副香炉和烛台。香炉是用来祭祀祖宗和天地神灵的,自己的生活尚且处于贫困之中,他还想着要祭拜神灵,乞求神灵保佑。由此可见,封建礼教和意识形态对闰土的麻醉与毒害有多大。

鲁迅先生在《故乡》中塑造的闰土形象早已深入人心,今天读来仍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。

相关问答